Candy&Knife

一身反骨,两袖清风。



如果喜欢也有赏味期限。
——那火影就是我的二战军用罐头。

【原著向】论色诱术在婚礼中使用的可行性•短篇完结

◎情人节贺,疯狂撒糖

◎一个讲述两人结婚的故事

◎攻受感不强

◎有色诱术情节,注意

◎不仅仅是搞笑文章

◎叫板700话,叫板TV720,尽力圆掉我认为的遗憾

◎全篇共11229字,如果您能阅读到最后,我将十分荣幸



01.

“哎,是鹿丸啊!”之前还无精打采地趴在文书堆里的七代目火影候补见到有人进来,立刻抬起头神神秘秘地招手,其神态仿佛专司情报工作的暗部成员一般,“来来来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径直走过来的鹿丸闻言连眉毛都不抬一下,顺手把鸣人的手机收缴到自己手里,指指桌上杂乱无章的文书堆说,“你还是快点把这叠火影要处理的文件模板看完吧,然后把看懂的内容跟我复述一遍,我急着下班。”

“那个我马上就能看完啦,你先看看这个,对对对就是这张照片,”鸣人哗啦一声拉开紧紧贴着办公桌的椅子,一侧身钻了出来,拨弄两下手机屏幕,他指着一张照片颇得意地抖了抖眉毛,“我定制的白无垢,很好看吧?”

“……你和佐助结婚,还用得着白无垢?”

鹿丸把手机塞到他手上,后退一步,怀疑地盯着他。

“我是无所谓,但佐助毕竟是宇智波家的呀,结婚仪式无论如何都要正统一点吧……”年轻的七代目火影候补眨了眨眼睛,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看佐助并不需要这种正统……”鹿丸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的云。

一朵是S形的,一朵是B形的,被风一吹就凑在一起变成SB综合形的,惬意地呆在天上飘来飘去。

……

麻烦死了。

木叶的智囊,现任的六代目火影辅佐生无可恋地揉了揉眉心。

“这件事情你和其他人说了没有?”

“当然没有!如果小樱知道我在婚礼上这么乱来的话,大概会把我揍进地里去吧……”

萎靡只持续了一秒,鸣人很快就精神百倍起来,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鹿丸你说啊,如果是佐助穿上白无垢的话,应该很好看吧,嘿嘿嘿……”

对不起,我不想参与你的这种不可实现的幻想。

鹿丸忍无可忍地把那叠文件抄起来摔在他的面前:

“听着,无论你现在在想些什么,都得把这些文书看完才能回家。”





02.

佐助现在很烦躁。

是的,他现在相当烦躁。

他就要结婚了。

对象是一个白痴的吊车尾。

尽管婚房装修很麻烦,同期的贺礼有点莫名其妙,婚礼的开支比较糟心。

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宇智波,这些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也断然没有导致他烦恼的理由。

与鸣人的婚礼实际上是他期待已久,也准备了很久的事情,按理来说他是应该感到高兴的。

——如果他没有恰好听见漩涡鸣人和奈良鹿丸的谈话的话。

……哼。

白无垢?不可能的。

佐助窝在他与鸣人的临时公寓的沙发里,苦大仇深地掰断了又一根筷子。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眼神阴翳。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非常冷静地想。

「为了宇智波的荣誉。」





03.

正刺溜刺溜吸着拉面的鸣人突然停下来,鬼鬼祟祟地摸出了手机。

“吃饭呢,你干嘛?”佐助斜睨他一眼,顺手把他落在桌上的筷子架回碗上。

鸣人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屏幕往自己那边侧了侧:

“有人打电话。”

“谁的?”

“这个……是……是小樱打来的我说!”鸣人微侧过头,眼睛向上瞟,完了还伸出一根手指挠着脸颊,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这个动作和表情我可太熟悉了。」佐助心想。

「从十二岁起就没变过,这个白痴要是心里藏着点什么事,就一定是这副心虚的样子,真是太明显不过了,呵。」

手机依然在震动,鸣人丢了碗筷一闪身躲进卧室,咔嗒一声锁上门——可惜他忘了,对于一个有心想偷听的宇智波来说,这都不是个事儿。

震动没有持续多久,鸣人接了电话。

“卡卡西老师?”

之后有片刻的停顿。

“婆婆你也会用电话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惊讶。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就是宇智波家纹,婆婆的话应该是会绣的吧?”

“我知道家纹一般都是绣在新郎礼服上的啦,但那可是佐助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佐助想,他在意极了。

“婆婆你知道佐助吧,就是那个……对对对!”

“那就拜托您了我说!”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卡卡西老师,这个婆婆真的帮初代火影绣过袍子吗,感觉她好新潮啊我说!”

“白无垢尺寸不对?没有这回事!尺寸什么的都无所谓啦,只要好看就行,反正还有色诱术嘛!”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佐助感到很愤怒,他简直是出离愤怒了。

「什么叫做"反正还有色诱术"?」




“哎,佐助,我的拉面呢?”终于打完电话,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鸣人东张西望。

“凉了,我给倒了。”

“我还没吃完呢——”





04.

刚从建材市场回来,一身装修材料味道还没散干净的佐助才刚躺上沙发,就被兴致勃勃的鸣人一把拽了起来:

“今天终于——建好了!可以去看新房了我说!”

他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其风度姿态没有半分火影候补的样子:

“我亲自挑的地方,亲自选的户型——三层的花园别墅!佐助我跟你说你绝对会满意的!”

看着鸣人因喜悦而闪闪发光的蓝眼睛逐渐靠近,佐助觉得这几天连续跑家具城、电器商场和建材市场所积攒的疲劳都消散一空,他也变得高兴起来。

他相当期待,但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

“先去看看再说。”

但是这时候鸣人却眨巴着眼睛,侧过脸拿眼角的余光悄悄瞟他。

“不过……有房贷要还,时间稍微有点久……”鸣人期期艾艾地说道,伸手比了个八字。

“八年?”

三层别墅,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看来鸣人还是挺会挑的嘛。

鸣人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

“十八年?”

唔,比想象中略久一点,不过还好,每年多接几个任务的事,要想还清,倒也不难。

鸣人一脸为难,他依旧摇了摇头。

“……不会是二十八年吧?”佐助挑眉。

这可不是稍微有点久了。

“……是八十年,佐助。”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弱声弱气地说道。

“……”

疲劳全都回来了。

还加上了心累。

佐助一把甩开他的手倒回沙发:

“我不去了。”




05.

鸣人远在风之国的朋友,千里迢迢地赶过来送结婚贺礼了。

“真的好像啊——”

鸣人的眼睛都惊讶地瞪圆了,他颇感新奇地绕着那礼物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张脸越凑越近,几乎要贴上去了,他赞叹道。

我爱罗的礼物,是一件纯金打造的,鸣人佐助版的,终结谷雕像。

“我爱罗,”鸣人在一开始的高兴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怪严肃地轻声问道,“这件礼物,花费很多吧?”

“不多,几个月的工资而已,”我爱罗诚实地说道,“我最好的朋友结婚,准备这样的礼物,应该的。”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鸣人颇窘迫地挠挠脸颊,一副为难的样子:“我爱罗,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礼物真的太贵重了,几个月的工资,那你的房贷怎么办?”

“房贷?什么房贷?”年轻的风影闻言瞪大了眼睛,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显得相当无辜,“我是风影,砂隐包分房的,不用还房贷。”

佐助闻言看了鸣人一眼,这家伙傻乎乎地张着一张惊讶的嘴,看上去也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整个人都变得灰暗了不少。

“鸣人,你和佐助,还需要还房贷吗?”风影好像从他们的表情里知道了什么,向来没什么起伏的声音罕有地起了一丝波动,他看起来惊讶极了。

……岂可修。

我和鸣人的痛苦,这种身为下忍且没钱,房贷要还八十年的痛苦——你这种有钱有房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懂。佐助冷漠地想。




06.

我还是太年轻了,真的。

佐助心想。

我光知道有些人做朋友是很好很好的,但竟忘了做恋人的要求和做朋友决计不同——毕竟朋友终究不能形影不离,而恋人可是要共度一生的。

鸣人顶着一张筋疲力尽的脸,整个身体都要陷在沙发里了,他蔫巴巴地捧着盛满饭的碗,正在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饭。

那是家里倒数第二只干净的碗了。

哦,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只干净的碗现在正在佐助手里。

碗,本来是有很多的,不过现在都堆在洗碗池子里——没人洗。

和这个吊车尾做朋友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佐助想。

鸣人终于吃完了。

鸣人伸手把他的碗也拿过来叠到一起。

鸣人把筷子架到碗上。

鸣人打了个哈欠。

鸣人端起了碗筷。

鸣人走向洗碗池。

佐助看着他的举动,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点愧疚来。

我可能错怪这个吊车尾了。

没想鸣人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两只碗叠在洗碗池的碗堆之上:

“佐助,洗碗的事就辛苦你啦,我今天真的很累,先睡觉去了。”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啊,真的好困啊——”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卧室走。

“你看清楚了,我只有一只手。”佐助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先洗出两只碗就行了嘛,我最近真的超忙的,火影候补的工作越来越多了我说!”




“佐助,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就要走进卧室的鸣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回过头来极为认真地直勾勾盯着佐助。

“什么?”

“现在义肢也准备好了,你就到纲手婆婆那里把义肢接上吧。”

“为什么?”

“因为……”鸣人蓝盈盈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以后洗碗方便。”

……好啊。

佐助扭头就走。

还没有结婚,这个吊车尾已经想着要把家务全部交给我了啊?

就算不是和我结婚,这家伙结婚之后一定也是一副糟糕的样子。

佐助想。

家务肯定是从来不做的,回家来估计都要到半夜了,而且每每回家大概都顶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

肯定还要掰扯些什么“火影就是要把全村人都当作家人,所以爸爸不是你一个人的爸爸”之类的歪理邪论,把小孩气得要死,但就是没法反驳。

这家伙到时候搞不好还会窝在火影办公室吃泡面,结了婚就和没结婚没什么两样——

我结婚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那肯定要比这个吊车尾强得多了。

佐助毫不犹豫地想。





07.

周末的早晨,佐助在家里收到了一个打包精致的包裹。

“快递内容是……礼服?”佐助看着粘贴在包裹上的面单纸,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单手拆快递实在不是什么方便的事情,他拿过一叠书压在包裹的一边,握着剪刀从另一边喀嚓喀嚓剪出一个破口,包裹里的东西这才露了出来。

看上去是一黑一白的两套礼服,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配饰。

他捏起白色那套礼服,哗啦一下向空中一抖,被空气撑得饱满起来的礼服这才显出它的全貌——

真的是,一套,非常精美的,丝绸制的。

白无垢。

背后还绣着宇智波的家纹。

佐助死死盯着这套衣服,脸色铁青。

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要一个豪火球过去把这东西给烧了。

好啊。

这个胆大包天的吊车尾,看样子是认真的了。

佐助气极了,他几乎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这衣服我就放在这里,他要是胆敢提一句有关白无垢的话题,我就把他揍飞,不,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佐助攥紧了拳头。





08.

回家来的鸣人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桌子上,折叠整齐的两套婚服。

“太好了——礼服已经到了吗我说?”他好奇地翻动起衣服来,又怕弄皱了,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却显得兴奋极了。

“我不穿白无垢。”佐助决定先发制人。

“……哈?”鸣人听了,困惑地拧起一边眉毛,他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似的问道,“佐助你为什么会认为穿白无垢的是你啊?”

“那是谁?”佐助怀疑地盯着他看。

“当然是我了!”鸣人特别肯定地说道,声音毫不犹豫。

……还是算了吧。

佐助尝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个吊车尾披着白无垢的礼服,扭扭捏捏走路的样子,他打了个哆嗦。

鸣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不服气地努起嘴。

“喂佐助你可不要小看我啊,等我一下,就一下,我马上出来!”说着他手忙脚乱地把白色的礼服以及配饰划拉成一堆,一股脑抱在怀里,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没想到,当门打开的时候,出来的家伙,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金发的女孩子比鸣人要矮上不少,像是完全没掌握穿的要领似的,白无垢被随意地披在身上,露出一点蜜色的肌肤,她一手捏住衣领,向佐助的方向跑了过来。

“佐~助~君~”金发的姑娘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我好看吗?”

“……”佐助抽了抽嘴角,他开始觉得头有点疼,“别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说话。”

顶着一张漂亮女孩子的脸的七代火影候补看了看他的表情,眨巴两下眼睛,拼命地向后退去,连声音都发起抖来:

“佐助我错了别踩我的脸也别拿手里剑扎我的屁股真的超疼的我说!”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

“以前你看到我的色诱术的时候啊!”





“你不必这样做,鸣人。”佐助靠在墙上,半阖着眼,他说道。

披着白无垢的鸣人摇着头,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他蓝盈盈的眸子此刻看起来温柔极了。

“我从出生开始,父母就不在我身边了。但是佐助你不一样,没有父母不希望孩子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的,这样的期望,就算是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你可是佐助啊……你可是宇智波佐助啊……嘿嘿,这几天我有好好地查资料了解你们家结婚式的细枝末节哦……想不到吧!

最终能和你在一起,简直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我已经很幸福了,已经是我很占便宜了……婚礼这样一生只有一次的事当然应该越正式越好,我不希望这件事变成你一生的遗憾,如果将来你想起我们的婚礼,会感到后悔的话,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他半垂下眼帘,露出来的一半眸子发着暗,可是说着话的时候,依然,拼命地微笑着。

……

看着这个金发的笨蛋如此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的微笑,佐助感觉胸腔里逐渐被一种又酸又涩的情绪充满了,心里也堵得难受。

原来这个吊车尾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筹备婚礼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吗?

选购婚房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吗?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依偎着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也依旧是这样想的吗?

每一天每一天的,这家伙傻兮兮的笑容之下,原来隐藏着这样深厚的不安吗?

虽说一流的忍者,只要交手一次,就能看清对方的内心,然而毕竟生活中不仅只有战斗,无论怎样默契的两个人,终究是要交流沟通的呀。

他别别扭扭地扭过头,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如果我在意那些的话……你当我是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的啊……”

他凑近了眼前的人,目光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眸子里去,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然后闭眼笑了:

“宇智波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知道了吗?”

变身术变成的金发姑娘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踮起脚来,可仍然有些差距。

“佐助你弯腰啊,要不然我可够不着你。”

姑娘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接着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和你一起走了这条路,你都不后悔,我还怕什么啊我说?”




“佐助你的脸红了啊。”姑娘看了看他,坏心眼地笑了,露出尖尖的犬齿。

“你看错了,闭嘴。”




解除了色诱术的鸣人举起黑色的礼服——羽织的前后及袖子上也都绣着宇智波的家纹。

“佐助你明天去纲手婆婆那里把义肢装上吧,不然穿纹付羽织袴不好看的。”

“不是因为以后洗碗不方便?”佐助哼了一声。

“那个我随便说说而已啦,佐助你怎么还记得啊——”

“因为碗还堆在洗碗池里。”

“好啦我忙完这阵就洗,真的!”

“……你还是去买点新的吧。”





09.

鸣人终于说服了佐助去看看他们要一起还八十年房贷的新房子。

从村子中央的小公寓一直向外走,两个人沿着南贺川走了好长一段路,期间鸣人一直说快到了快到了,可是直到离村中心,离火影楼越来越远,佐助连三层别墅的影子也没见到。

这种地段的房子也值八十年的房贷?佐助十分怀疑。

“房子到底在哪?这么偏远的地方,你以后上班很不方便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佐助皱眉问道。

“就快到了,再往前走一点点,只有一点点了。”鸣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他很快地向前方奔去,在路的尽头遥遥地向佐助招手。

佐助只好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在又说了好几个快到了,又拐了两个弯之后,鸣人终于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神情好像个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小孩子,眼睛亮闪闪的,好像有星星在闪光,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

“佐助,到啦!”

……

怎么会忘记呢?

这是多么熟悉的地方啊。

这是承载了无数快乐的童年回忆的,也是承载了无数的血与泪的地方啊。

这是他懵懂的童年时代的圣堂,也是他迷茫的少年时代无法忘怀的梦魇。

而到了青年时代,就在他不再去肖想这片土地的现在,原来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家伙悄悄地、不计后果地为他做了许多许多事情。

“……”

佐助已经完全沉默下去,他神色复杂。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鸣人。”他说。

“你是把这一片地都买下来了?”

八十年,为什么那么久,他终于明白了。

“对啊,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你们家的嘛,佐助。”金发的吊车尾笑得傻极了,但是那双海一样蓝的眸子里,却仿佛浸着一轮朝阳似的,是那样亮。

“之前佩恩袭村的时候所有建筑都毁了,木叶重建的时候,这一片也被充公了,我没有办法……这一次有了机会,我就想着,一定要把这里买下来……”说着,他扬起脸,在灿烂的笑容之上的,是坚定的眼神。

“……你真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啊……”一种不可抑制的、汹涌的情感让他的眼睛迅速地模糊起来,佐助觉得奇怪极了,他那一双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眼睛里,除了会流出血以外,原来还会流淌别的什么东西吗?

他背过身去。

“你没有义务陪我还这八十年的房贷,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佐助你才是个白痴呢!”鸣人大喊道,他显然气坏了,“我们都要结婚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啊我说!伴侣之间,互相扶持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佐助回过头,怔怔地望着他灼灼发亮的眸子,接着垂下眼,微笑起来:

“……是啊。”

他们牵起手,一起向着新房子的方向走去了。他们对视一眼,一齐露出一个微笑,仿佛浩渺的苍穹之下,只有彼此的手紧紧相携着。





10.

这世上,计划外的事情太多了。

“怎么办啊佐助!”鸣人的声音非常明显地发着抖,目光求助似的望向佐助的方向,他看上去急得不得了,“我看见鼬大哥和你爸你妈了……”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忍者,这个面对大筒木辉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家伙,竟然今天在这里,在婚礼的现场上,显而易见地怂了。

“在哪?”

“就在楼下,啊,现在跟着我的老爸老妈一起上楼来了,怎么办啊——佐助!”年轻的七代目火影候补抱头惨叫,试图跳窗逃走。




佐助现在十分后悔没有在四战结束前早早干掉大蛇丸以绝后患。

两天之前,佐助曾接到一个大蛇丸打来的电话。

就算是在电话里,这家伙还是一副不拿话挤兑人,心里就不舒服的恶劣脾性,说出来的话依旧不堪一听,让人分分钟有挂电话的冲动:

“你竟然真的和鸣人君在一起了,应该说是意料之中吗……不过这下子,佐助君你可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宇智波末裔了,真是可惜啊……”

“你打电话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不要那么冷漠嘛,佐助君。”大蛇丸说,“你要结婚了,我准备一份结婚的贺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躲开外面的监视,准备这份礼物可花了我不少心思,”他愉悦的笑声分外刺耳,“佐助君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今的佐助表情僵硬地盯着站在门口的那几个按理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些茫然,有些焦虑,还有些不知所措。

……

比起一堆莫名其妙的贺礼,例如哑铃、连体衣或者是水晶苦无来说,大蛇丸的礼物其实也没有那么剑走偏锋嘛。

只不过别人的礼物都是人家亲自送过来的,而大蛇丸的贺礼是自己走过来的罢了。




“佐助,能麻烦你跟我们出来一下吗,我和玖辛奈有点话要和你说。”

秽土的四代目火影微笑道,不过漆黑的巩膜和脸上的裂纹让他的微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是很和善的样子。

佐助的父母向鸣人表达了同样的要求。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慷慨就义的觉悟。




“佐助我现在好紧张啊,我真的好紧张啊,会说些什么啊,我完全猜不到啊,你老爸看起来好可怕啊我说!”一起走向门口的途中,鸣人咽了一口唾沫,极小声地向佐助问道。

“我父亲比较欣赏稳重的人,一会你和他谈话的时候记得不要笑得像个傻瓜一样。”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有笑得像个傻瓜一样啦我说?”

“……”

片刻沉默之后。

“你怎么还不告诉我?”

“什么啊佐助?”

“……”

佐助不着痕迹地把手心里的汗抹了干净。

“……告诉我应该怎么跟你父母交谈啊!”





11.

金发的四代目火影不说也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威严极了。

佐助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说实话心里有些紧张。

“佐助,你和鸣人对辉夜的战斗,我都有所耳闻。你们真的是……拯救了整个世界的,了不起的忍者呢。”在稍许的沉默之后,四代目火影说起话来了。

“再次复生之后,得知了你们要结婚的消息,说实话,一开始心里的确有些惊讶。但是谢谢你,谢谢你选择和我儿子在一起。”

“虽然不太了解,但是大概能猜到,你们选择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但如果是你们俩,是一定能走下去的,要加油啊!”

他眨眨眼睛,年轻的面目上,写满了鼓励。

“鸣人那孩子,我们已经离开了太久太久,实在是没有脸面作为父母,再叮嘱些什么了,但是……我所知道的,这孩子实在是太固执了,好像也不太能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成了忍界的救世主之后,那孩子一定在自己的心里加了很多很多的负担吧……说不定他当上火影之后,连超市促销的工作也要揽过来呢,哈哈哈……”说着,金发的父亲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亲人之间,似乎笑起来的时候,是最相像的,此刻温文尔雅的四代目火影,看起来竟几乎和他咋咋呼呼的儿子一模一样了。

果然是父子啊。

望着他的笑容,佐助这么想道。

“佐助,如果是你的话,他一定能听进去的,你要告诉他,别让自己活得太累,别让家人担心,好吗?”金发的火影眼神严肃起来了,他双手合十,郑重地拜托道。



一旁静静地听着的红头发的母亲,此时也忍不住要说点什么了。

她的手紧紧捏着衣角,眼睛里闪着一点泪花,但是她看向佐助的目光,却是高兴的。

“鸣人他啊,说不定不爱做家务,袜子乱扔,房间也总是搞得乱七八糟的……”玖辛奈一手捏住下巴,她的眉头轻轻皱着,好像是在想象着什么,她的眉眼渐渐温柔起来了,她露出一个属于母亲的微笑,“不过佐助你可千万不要嫌弃他呀,虽然他表面上可能一点儿也不体贴人,但是要相信,他的心一定是温柔的。”


金发的男人抱住他的妻子,他们依偎在一起,他们笑得欣慰极了:

“佐助,那么……鸣人就拜托你了,你们俩要幸福啊!”

佐助很认真地点头,他听见自己回答道:

“嗯,会的。”




鸣人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随意地挠着脸颊,他微微歪着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佐助,那个……我老爸老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说了一大堆你的缺点,然后嘱咐我要好好对你。”佐助早就猜到鸣人要问什么,他头也不抬。

“……”

“佐助你不问问鼬大哥和你爸你妈都说了什么吗?”

“不用了,我知道。”佐助微微阖上眼,他勾起嘴角,双手插在口袋里,向着准备室的方向走去了。

想来,那种心情也大致相同吧。

因为是家人啊。





12.

鸣人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结婚的誓词,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长相厮守,情投意合……这些词怎么念得出口啊我说!”

佐助烦得不行,他伸手一把将写着誓词的纸从桌上拿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了解婚礼的流程啊,誓词反正是我念,你只要站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这样的吗?”




正在研究礼服该怎样穿的鸣人,偷眼去瞧一旁佐助的举动,他仿佛发现了什么,颇惊奇地问道:

“佐助,你是在紧张吗?”

这个一副帅气的模样,遇事显得镇定得不得了的家伙,原来也会紧张的吗?

“我没有。”

“可是,你拿着誓词的手,在发抖啊我说!”

“你看错——那个不是戴在头上的,快拿下来啊!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两个结婚仪式上的新手,还有太多太多东西需要共同摸索了。

已经使出了自己除螺旋丸外最拿手忍术的鸣人,正满头大汗地同礼服搏斗,几层的和服套在一起,此时显得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华美。

他看起来急得要命,拼命地、拼命地用手捋平那些褶皱,可是才刚捋下去,它们又很快地再次翘起来,他于是又伸手去抚,可是抚了好多次却总是抚不平。

佐助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伸手碰上对方的衣服。

“诶,佐助你会穿这个吗?”鸣人颇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

“至少比你这样乱来要好。”

鸣人于是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笑起来,尖尖的犬齿之上闪烁着星芒:

“谢谢啦,佐助!”

佐助看着他的笑颜,那一瞬间里,头脑有些放空,这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是致命的,他想。

他年幼失恃,少年时执着于复仇,从来就不知道何为正确的爱情观,在他的心目中,对姑娘美丽的定义,还建立在幼年时对母亲模模糊糊的记忆里。

眼前的家伙,既不温柔,也不娴静,大大咧咧,吵闹得过分,在他的认知里,完全和美丽沾不上边。

可是他却偏偏想用漂亮、好看,或者是更多形容女孩子的优美的词汇,去形容眼前的这副模样。

明明知道这个顶着女孩子模样的家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佐助蹲下身,面无表情地解开了鸣人身上胡乱套着的礼服。

“白痴,图省事一股脑穿上怎么可以啊……这种衣服,要一件一件穿。”

头发要更长更柔软一些,声音要更温柔一些,就连手掌也不像一个常年使用螺旋丸的忍者,要更细腻一些。

明明哪里都和鸣人不一样……但这就是鸣人。

佐助沉默着解开鸣人身上的礼服,不经意触碰到肌肤的手指,很快传递来对方的热度。

这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热。

非常热。

脸也在热,触碰到他肌肤的手也在热,哪里都在发热,耳朵更是仿佛要烧起来了。

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佐助不太确定地想道,强作镇定地低下头,为他系上腰带。

拿惯了武器的手,好像十分不习惯于触碰这么柔软的东西,还是说姑娘的腰实在是太细了呢,丝绸的带子一次又一次地滑落下来,他于是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去系。

姑娘不耐烦了,低下头,拧起一边眉毛:

“佐助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你别动!一会就好。”他咬牙说道。

好不容易整理好礼服,佐助站起身,想要到一旁去冷静冷静。

没想到姑娘长长的,披散着的凌乱的金发,不知何时和他的衣服缠在一起,姑娘惨叫一声,摔进他的怀里。

这感觉真是奇怪极了,佐助想着。

这是一种心的悸动,令人晕眩,从耳朵里,模模糊糊地响起潮水的声音。

砰咚……

砰咚……

砰咚砰咚……

他作为忍者的一生里,心跳过速的情况可真是太多了。第一次出C级任务时的疾行也是,中忍考试时和同期的拼搏也是,或者说和鸣人在终结谷的战斗时也是……

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是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这个吊车尾的色诱术是有魔力的。他晕晕乎乎地想着。



“抱歉啊鸣人,我来晚了!现在我来帮你穿礼服——”声音戛然而止。

鬼之国的巫女,紫苑公主,善解人意地关上了门。





13.

小樱沉默地帮鸣人梳理着头发,寂静的准备室里,只有沙沙的声音。

“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粉色头发的姑娘垂着眼睛,表情很难过的样子,“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喜欢着佐助的小樱罢了。”

“遇事一直依赖你们的我,在这些年里多多少少也成长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但是在感情上,似乎丝毫没有长进呢。”姑娘继续说着,素来坚强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一点哽咽。

“现在看来好像连对佐助君的喜欢,也比不上鸣人你呢。”

鸣人慌乱起来,他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地安慰道:

“不是的,小樱……”

小樱故作暴躁地举起拳头,她凶巴巴地说道:

“不要说话,听我说完啦!打断一个失恋的女孩子的独白是非常过分的事情,你这家伙明不明白啊!”

她沉默下去,目光穿过窗外的天空,似乎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接着她释然地微笑起来。

“输给你这家伙,我实在是心服口服了。”

“鸣人,”她攥紧了梳子,梳头的力道都变得重了些许,她严肃地叮嘱道,“佐助君既然和你在一起了,那你一定要让他幸福哦,不然我的拳头不会放过你的!”

“……你笑什么?”

“我觉得高兴——小樱你别扯我的头发好痛啊啊啊——”





“鸣人,你终于找到那个值得你共度一生的人了啊。”

亚麻色头发的,鬼之国的公主微笑着,但那笑容却又非常落寞的样子。

她郑重地为鸣人戴上角隐,好像在那一瞬间放下了什么似的,她温柔地祝福道:

“要幸福哦!”





14.

这条通往仪式现场的路,此时简直是漫长得不得了。

佐助握住了鸣人的手,不同于以往的,他感受到那只温暖的手上,正一刻不停地冒着汗。连带着他,也觉得手心一片潮湿与黏腻。

“你……是在紧张吗?”他轻声地问道。

“我紧张啊,不仅仅紧张,我还害怕呢,我害怕得要命,我害怕好多好多东西呢……”鸣人目不斜视,可是声音却轻轻抖颤着。

我怕我搞砸一会的婚礼;

我怕你的父母对我不满意;

我怕和我在一起你不够幸福;

我怕你最终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我怕你死在我前面,徒留我一人伤心;

也怕我死在你前面,让你一个人还那数不清的房贷……

“佐助,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们要死一起死,”金发的七代火影候补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这么问道,“如果我现在还这么说,你会答应吗?”

啊,原来他的心里,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担心吗?

佐助闭眼笑了,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我为什么不答应呢,还有八十年的房贷要还啊,我们。”

看啊,他们所将要走的这条路,又暗、又崎岖,一个人踏上去前途往往一片迷茫,但若是想到身旁还有同行之人,那这未来,也便成了可期之事。

他们于是更紧更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向前方走去了。他们迈着更坚定的步伐,一直一直,向前而行。




波风水门坐在新人为父母准备的位置上,看着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携手缓缓走近,他感到一股饱满的、酸涩的情感涨满心头。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但并不令人感到难过,反而是非常幸福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印象里,小小软软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哭泣着的,脸蛋红彤彤的婴孩,如今也长成这样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好青年了吗?

可是还没来得及收集起他换下的第一颗乳牙,还没来得及为他填写申请上忍的文件,还没来得及看看他成长的样子呢。

这个在浸透了父母的血与泪的日子里一无所知地哭泣着的孩子,这个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背负着被恐惧被排斥的命运,一路跌跌撞撞长大了的孩子,这个他们亏欠了太多太多,连祝福都没来得及送完就不得不离开的孩子……终于也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走上婚姻的殿堂啦?

尽管那个他所爱的人,并不像他和玖辛奈曾一遍又一遍设想的那样,甚至连女孩子都不是……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水门静静地凝视着儿子的微笑,他也同样幸福地微笑起来了。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妻子,他红发的,脾气有些暴躁的妻子,此时已经抹起了眼泪。

“真好啊……”她说,“鸣人都要结婚了呢……”

虽然已经错过了鸣人一生中经历过的好多好多大事……但是好在鸣人的婚礼,我们不会再缺席了。

水门轻轻揽住流泪的妻子,看着逐渐走来的一对新人,他欣慰极了。





15.

“佐助,”宇智波富岳板着一张脸,他十分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作为已逝之人,实在不应该对你的未来作太多干涉。”

他紧紧皱着眉头,故作严厉的语气里,是作为长辈的谆谆教导。

“记得我曾告诉你的话吗?既然你自己选了这条路,那么无论你将来遇到什么艰难,都不要放弃你认为对的事,不要后悔。”

“我明白。”佐助坚定地回答道,他毫不犹豫,“宇智波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富岳从那双属于宇智波的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正灼灼燃烧着的,火一样坚定的意志。

他惊讶地发现,他一直在悄悄担心着的小儿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真正地长大了。

于是他沉默下去。

在稍久的沉默之后,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宇智波的父亲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

“佐助……”他唤道。

“你真的,成长成一个优秀的宇智波了啊……”

他终于露出了他自从现身以来的,第一个,欣慰的微笑。



穿着绣着宇智波家纹的纹付羽织袴的佐助,一字一句地读完了被鸣人吐槽过的誓词,他的声音严肃、郑重且庄严。

“吾愿与汝长相厮守,共立白首之约。前世三生结缘,始缔今之佳偶……吾既与汝情投意合,则余生必当同甘共苦……谨订此约。”

毕竟这是一生一次的,重要的誓言啊。



两方的父母亲人们沉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脸上,皆挂着幸福的微笑。

渐渐地,几人的身体之上,冒出了微弱的荧光,埃土自四肢末端逐渐滑落,掉在地上,再没有生机。

到时间了。

“鸣人!佐助!”红发的母亲眼里噙着泪花,她拼命挥手,声音里带着哽咽,“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先到我们这边来了哦!谁要是敢在五十年之内过来,我就算是揍,也会把你们揍回来的……”

说着,她的手臂逐渐在空中消散了,化成一片一片埃土。

“啊,老妈,你就放心吧!”鸣人应答道,他爽朗地笑着,握紧了佐助的手,“我可是和佐助约定好了的,我们要死一起死,在房贷还完之前,我们谁也不会到那边去的!是吧,佐助?”

你这么大声,谁都听见了啊……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佐助侧过头,他窘迫地想。

接着,他回答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





16.

闪着银光的圆月,慵懒地半掩在烟灰色的云层里,露出半张发亮的脸颊。

佐助枕着手臂躺在有些硌人的屋顶上,他的身旁躺着鸣人。

“新婚之夜跑到屋顶上来吹风的傻瓜,除了我们之外,应该也没有别人了。”佐助摇摇头,笑了一声。

皎白的月光照在鸣人的脸上,映得他的面容分外温和,他微笑着:

“……是啊。”

默契,尽在不言之中了。

……

早就约定好了,早在铁之国的桥下就已经约定好了,谁都不会先死,谁都不许先死。

等到一切梦想都已经实现的时候,等到新生代的萌芽都成长起来的时候,等到谁都不必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的时候……

到那时候,就一起出去旅游吧。

逛遍五湖四海,逛遍大好河山,直到两个人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之后,直到两个人都老得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动一步的时候……就随便在哪儿找一个地方,大喊一声,现在可以死了!

然后在天照的火焰之中,共同奔赴黄泉的彼岸吧。

这样想着,两人相视而笑。



“佐助。”

一片和谐的静默里,突然响起了鸣人轻轻的声音。

“怎么了?”

“没事,就想喊喊你。”

“……”

“佐助。”

“嗯。”

“佐助。”

“我在呢,吊车尾。”



“佐助,你说如果未来也像这夜空一样,是有颜色的,那么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颜色呢?”

一直仰望夜空的鸣人突然换了个姿势,他侧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望进佐助的眼睛里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们的未来就像你的眼睛一样啊我说。”

“……你是想说我们的未来一片黑暗吗?”

“不是啊,就像这夜空一样……夜空很黑,也很暗,一眼望过去无论怎样都看不清更高更远的地方,但是总有月亮或者星星的光在亮着的。”他笑着,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夜月光灿烂。



———END———




放在正文里无论如何都显得十分不合时宜的无责任OOC小剧场:

01.

“最终能和你在一起,简直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我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还是我在上面,已经是我很占便宜了我说!”

“……你闭嘴吧。”

02.

“你真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啊……”

“你没有义务陪我还这八十年的房贷,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佐助你才是个白痴呢!”鸣人大喊道,他显然气坏了,“你一个人还的话,要还一百六十年啊!”

03.

水门静静地凝视着儿子的微笑,他也同样幸福地微笑起来了。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妻子,他红发的,脾气有些暴躁的妻子,此时已经抹起了眼泪。

“水门……”她伤心地问道,“为什么穿白无垢的,是我们的儿子啊?”



PS:

婚礼流程虽然已经查了资料,但是难免还会有疏漏或者BUG,请不要介意……

结婚誓词是瞎写的,日式的结婚誓词是绝对没有这么羞耻的词汇的啦哈哈哈……

小樱的“你喜欢的只是喜欢着佐助的小樱”这句话出自剧场版10 The Last



终于写完啦!

首先祝各位情人节快乐!以及提前祝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要继续萌鸣佐哦!

说实话想为鸣佐写一个故事的念头,16年就有了,结果忙碌的事情太多,直到最近才真的有时间动笔去写。

写完正好赶上情人节,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那就今天发出来吧,不知道这发粮会不会让大家吃得开心呢?

(鸣子魅力值Max!不接受任何反驳!!)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是为了圆满一些我从结局,从博人传,从TV720话里感受到的遗憾。

这个故事我构思了蛮长时间才开始动笔。


「论色诱术……」这个故事里,我不仅仅写了搞笑的剧情,还加入了很多让我感到感动的东西。

能把要死一起死这个梗脑洞成这样的形式,真是太好了,希望各位也能在这个故事里收获感动。


如果可以的话……留个评论吧?




评论(45)

热度(919)

  1. 共3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